2022年11月22日出版的《中国出版传媒商报》,刊发了由总社编辑张旭升撰写的书评文章《长安城上的鸽哨声》,向读者介绍并推荐了总社图书《羽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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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如下:
长安城上的鸽哨声
关键词:长安 鸽子 家园
张旭升
在长安住久的人都听过长安城上的鸽哨声。在某个晴好的秋日午后,一阵或尖厉悠长或低沉绵稳的鸽哨声,由远及近而来,划过头顶,越过城墙又向远方飞去。当你驻足仰头观看时,这些携声飞翔的身影带走了你的哪些遐思?
马玉琛先生的《羽梵》以鸽子和人的双重视角,“通过养鸽、赛鸽,将鸽子世界和人的世界相互交融比照,营造出了一个传统的理想化的诗意家园”(忤埂语)。
杨乐生说:“人的精神应该像鸽子一样自由飞翔。”作者在小说中塑造了一群“不死必归”的优秀鸽子形象。鸽子的每次放飞,都预示着是一场返程。只要春天一来,秦岭的下山风和渭河河道的上川风就相拱着,升到长安城的上空,变成雾和云。它们伴着飞鸽的影子,掠过城楼坚固的四壁、平齐的屋脊、鸱吻和琉璃瓦,偶尔停驻在飞檐的翘角上,只是稍作歇息,随即又起身返航。
起初,坐落在西安城东门里尚俭路上的济慈医院的楼顶上是长安城里鸽子的家。它们在这里繁衍生息,过着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常,只有在有赛事的时候,才会成为长安城的主角。离城不远的神禾原上,还有一个鸽子的家,“菊圃中央,漫坡半腰那儿,右边是低矮的三间青瓦房和两间茅舍,左边是一溜儿更低矮的鸽棚……”后来,曲江长庆坊的别墅里有了鸽子的家、雁塔广场的飘风楼有了鸽子的家……
说起赛鸽,长安城里最有名的一次鸽赛要数清末时期的一个中秋节,元菊生的爷爷元友梅和皇甫三兴的爷爷、济慈医院的创始人希格姆勒在四水堂茶楼门前的那场比赛。比赛分两场:一场斗哨;一场比速度。“天空湛蓝得像用水洗过一般,几片薄如丝绵的白云漂浮在当空。人们仰颈伸脖,目光追随着飞动的鸽群,耳朵谛听着天上的音乐。”元友梅用5对10枚声调音色合律的鸽哨赢了第一场;希格姆勒用从荷兰和比利时引进的一批专门用来竞翔比赛的信鸽赢了第二场。半个多世纪以后,长安城能参赛的鸽子,几乎都是它们的后代了。它们中的佼佼者有步行者、图南、天赐……
而济慈医院楼顶上,皇甫三兴的凌烟阁中供奉的40名功臣的最后一名空缺到底会给谁?这会由当下即将举办的300公里预赛、500公里盛唐杯大奖赛和千公里秦汉杯大奖赛三场赛事决定。无论是底层的木归智,还是盲人柳散木,还是瘸腿的桑哑铛,他们的天赐、图南、步行者,都是最可能的获得者。
然而,鸽子们的生存环境一直岌岌可危。一方面,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它们和人一样经历了年馑时期,经历了被收公的危险,经历了鸽棚的拆迁以及面临被毁棚的危险。另一方面,鸽子在越来越现代化的赛鸽路上,遇到的自然灾害、人为捕捉等困境,依旧严峻。人也一样,在每个时代都面临着各自时代的生存危机,木归智因第一桶金失去了一只耳朵,柳散木失去了眼睛,桑哑铛失去了腿,而远离俗世的元菊生,也因司空千秋的一纸征地拆迁令,失去了家园。
鸽群从人们头顶旋起,升到最高处,然后拖着哨音向远处飞去。“向东,飞到灞河和浐河那儿调头而回。向南,飞到终南山麓,折返而还。向西,飞到昆明湖那儿绕道而归。向北,直达大明宫,然后在长安城上空绕着圈儿飞回来。”鸽群抱成很大的团,在流动的空气中翻转,时高时低,时近时远,时疾时徐。即便神禾原上的菊花园已经成了破败的撂荒地,济慈医院也因为旧城改造,被规划了新的商业圈而面临搬迁,但长安城总能为鸽子找到栖息的地方。
编辑/李宣仪 审核/王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