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出版的《解放军报》，刊发了由天水师范学院王贵禄教授撰写的书评文章《聆听群众内心的呼声》，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80周年，向读者推介总社出版的“延安文艺与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丛书。

　　书评链接：http://www.81.cn/jfjbmap/content/2022-05/21/node_9.htm

　　书评全文：

聆听群众内心的呼声

■王贵禄

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发展史上，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都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标识，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讲话》精神烛照下的延安文艺，以及后延安文艺时代的文学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蕴含着新时代文学所需要的丰富精神资源。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出版的“十三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国家出版基金项目“延安文艺与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丛书就提供了这样的精神资源。丛书包括《延安文艺与20世纪中国文学的价值体系重建》《延安文艺与20世纪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等共计10卷，约400万字。丛书自出版以来，以前沿的学术视角、深刻的学理探索以及补白的学术价值，受到学界和读者的欢迎。

德国文艺理论家姚斯曾言，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更多地像一部管弦乐谱，在其演奏中不断获得读者新的反响，使文本从词的物质形态中解放出来，成为一种当代的存在”。《讲话》作为百年中国新文学史上一座空前雄伟的里程碑，原本就应该是富于魅力的当代存在——它从来都不过时。

《讲话》涉及文学活动的各个层面。它的中心是研究文艺为谁服务的问题，将话题逐次引向“文学创作”“文学批评”“文学源流”等领域，从而发现了“五四”以来新文学存在的种种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新的主张。这种以读者为中心的新主张，对当时的中国文艺而言无疑是极为重要的。

《讲话》由毛泽东1942年5月2日所作“引言”和5月23日所作“结论”两部分构成，“结论”部分更是将文学接受者摆在了突出的位置。那么，《讲话》认为革命文学的读者是什么人呢？是“工人、农民、兵士和城市小资产阶级”“这四种人，就是中华民族的最大部分，就是最广大的人民大众”。这种读者主体的定位，强调的是文学接受的“最大化”，要最大限度地实现文学潜在的审美价值，让文学为更多的读者服务。它所昭示的意义是重大的。

在确认了读者之后，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样的文学才是能够被工农兵接受的文学。这便引出了《讲话》的第二个重要议题，即文学创作的问题。劳动者所需要的文学，是以其“目前利益和将来利益的统一为出发点”的文学，是真实反映了他们的人生命运并引导他们改变人生命运的文学，而要创作出这样的文学，“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观察、体验、研究、分析一切人，一切阶级，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然后才有可能进入创作过程。”除了长期的观察、丰富的体验和缜密的分析，一个作家要创作出为广大的读者接受并乐于接受的作品，其思想情感上也要有一个根本的转型。“我们知识分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要使自己的作品为群众所欢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来一个变化，来一番改造”，这“一番改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最终要达到脱胎换骨的程度，“由一个阶级变到另一个阶级”，也就是要真正成为劳苦大众的代言人。倡导作家从微不足道的“小我”走向与人民群众荣辱与共的“大我”，构成了《讲话》精神的一个支点。

“文学何为”是一切作家从事文学活动前必须考虑的问题，这也是文学社会意义的体现。在这样的意义上，《讲话》显示出其强大的更新力量。它在充分肯定文学对社会的参与性、引导性、影响性的同时，指出作家应该深入群众的生活，通过自己的书写，“使人民群众惊醒起来，感奋起来，推动人民群众走向团结和斗争，实行改造自己的环境。”“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劳动者有改变命运、创造历史的壮举，正因为如此，《讲话》才反问道：“对于人民，这个人类世界历史的创造者，为什么不应该歌颂呢？”歌颂的方式很多，确立人民群众的主人公形象是其中最重要的。事实上，群众更关注自己在文学作品中的形象，渴望发现自己的特征被文学作品所反映，被历史所保留。而这些反映最广大人民形象与生活的作品，最终又对他们起到了鼓舞作用。

《讲话》精神指引下的文学在塑造几代人的精神方面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那些言说人民群众创造历史、改变命运的文学，使群众看到并确认了自己的意义和价值。所以，这个时期的文学拥有古往今来最大量的接受群体，文学也成为人民群众的生活乃至于生命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文学的社会功能被发挥到了极致。

柳青是在长期学习和深入研悟《讲话》精神后成长起来的作家。以柳青为代表的作家在创作中焕发出一种新的精神，就是他们有着强烈的政治热情、社会责任感，深深扎根到人民群众当中。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忘我地投入创作，才能细心体察人民群众最真实的生活，真诚倾听他们内心的呼声，这种文学精神对新时代作家具有现实的启示意义。柳青等作家的努力是新文学实现民族化、大众化梦想的重要一环。柳青的文学观念对当代作家持续发生着巨大的影响。

路遥就是循着柳青的成长轨迹进行其文学创作的。路遥曾多次聆听柳青的教诲。他追随柳青的现实主义创作脚步，亦全景式地描述时代的巨变在人民内心所激起的层层波澜，满怀深情地叙写劳动者曲折拼搏的创业之路，雄心勃勃地织造着沧海桑田的巨幅画卷。《创业史》和《平凡的世界》这两部不同时空中问世的力作，感动了数代读者，这种“感动”的力量来自于两部作品都能够让读者看到一个真实而具有温度的世界，这个世界是他们的灵魂可以诗意栖息的地方。

聆听人民群众的呼声，走进人民群众的生活，创作真实而有温度的作品。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对中国当代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这种影响从“延安文艺与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丛书中的不同篇章都可以感受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该丛书是一部加深读者对延安文艺整体认识的系列作品，也是一部促进《讲话》精神与当代文艺深度结合的系列作品，对于我们今天汲取《讲话》精神营养，开拓新时代文学新境界都有所启示。 

编辑/李宣仪  审核/王笑一